天色渐渐暗了下来,夕阳正慢慢沉入地平线。
“你在家的时候也这样看过夕阳吗?”
“看过啊,和格林兹尔的夕阳一样漂亮,只是身边没有过这么漂亮的女孩子而已。”
西下的夕阳,映照在缇雅的脸上,让叶枫觉得她的脸有些红。等等,夕阳下的战场,暮色斑驳的城墙,大战前的时光,玩弄着发梢的少女,这不说点什么不是辜负了良辰美景佳人吗。
“今天的风儿好喧嚣啊。”叶枫话一出口,就有一种自己单身一辈子也是活该的错觉了。
“诶,起风了吗,我怎么没感觉啊。”缇雅还认真的开始回复,这让叶枫更加难受了。
“我是想说月色真美来着。”
“诶,月亮出来了吗。”
导演,剪掉刚刚那段好吗,我记错台词了。
抱歉啊,少年,人生没有存档,时间不会重来。
晚上给你加鸡腿。
咳咳,从“这不说点什么不是辜负了良辰美景佳人吗。”这句开始,action
“可以让我摸一下你的耳朵吗,缇雅小姐!”这不是性 骚扰发言吗,跳转到犯罪路线上是想怎么样啊。
“诶,你们家乡一般会对女孩子提这种要求吗。”
“在我们家乡异性之间互相摸耳朵是一种问候方式,对不起,缇雅,我们家乡没有这种奇怪的礼仪,我是骗你的。”
看着缇雅带着天真无邪的表情把耳朵伸过来,强烈的罪恶感让他瞬间道歉。现在对上缇雅充满了怀疑与戒备的目光,叶枫好像抽自己两个耳光,
“对不起,在我们家乡精灵是只存在于故事中的,第一次见到真正的精灵,尖尖的耳朵实在太可爱了,无论如何也想摸一下。”
“无论如何也想摸吗?”缇雅小声嘀咕了一句。
“嗯,什么代价都行。”
“蓝莓蛋筒,你说过的,如果请我吃那个,我就考虑一下。”
叶枫呆了一下,随即连忙点头,“请,多少都请。”
缇雅慢慢把脑袋凑过来,叶枫慌忙在身上擦了擦手,然后也慢慢伸出了手。
手指上传来温暖柔软的感觉,细腻的像绸缎一样,叶枫的手顺着耳背一直缓缓滑到耳尖,食指轻轻点了点耳尖,软软的,尖尖的,手指像被扎了一下,但一点都不痛,反而痒痒的。
“唔”缇雅发出一声可爱的低鸣,像是从极力压抑的唇间漏出来的。
叶枫突然意识到了什么,像触电般缩回了手。
林凡:“瓜子花生矿泉水。”
慕火:“啤酒饮料八宝粥。”
山河:“要来点嘛。”
缇雅像受惊的小动物一样逃开了,叶枫一脸黑线。
“从什么时候开始看的。”
“今天的风儿好喧嚣啊。”
“从另一条世界线就开始了吗!”
突然缇雅又跑了回来,小声对着叶枫说,“今天的事,请不要说出去,这种事情,不是谁都可以的。”然后她又像风儿一样溜走了。
“嘿嘿~~嘿”
“要不要闻闻手啊。”
“还是热的呢。”
“这手不能洗了啊。”
叶枫从背后取下弓箭,“别笑了,干活了。”
地平线上,不断冒出魔兽的肢干,飞行种也开始占据天空,层层叠叠的魔兽,为大地提前披上夜幕。而在魔兽们的眼中,暮色浸染下的城墙头,星星点点地亮起了光芒,最终汇成一道银河。
呼啸的箭头,闪耀的魔法,激射的飞羽,漆黑的毒刺,像蝗虫一样,铺满了东城门外的天空。不断有魔兽从空中坠落,在地上摔得粉身碎骨,也不断有人落下城头,溅起一地烟尘。叶枫突然想起老工头对自己说的,每年开春的时候,格林兹尔方圆几里,土都是腥的。
“又是这套素质三连,不能换点新花样吗。”
“招数不怕旧,最怕你不受,我们不是被人家三连打的头皮发麻么。”
望着禁咒魔法在天空中绽放光辉,叶枫开始感到不对劲,回头望室友,三人也同样
投来疑惑的目光。
“为什么它们不后撤?”
一般来说,陆行种只要接近城门,飞行种就会开始后撤,已经完成掩护任务的它们,留下来不仅是增加自身伤亡,它们密集的攻击还会影响蛛后的行动,一般它们这个时候后撤冒险者们也没功夫对它们发起有力的追击。
但是它们这一波像吃错了药一般,在陆行种接近城墙之后,不但没有后撤,反而火力更加凶猛。
在看到蛛后雪白的头发之后,叶枫明白了,魔兽们要all in了,蛛后已经到极限了。
在这九日里,双方展开了四五十场死战,魔兽们流的鲜血渗到地下,连城镇里有些井里打的水都是红的,而冒险者们,重伤死亡超过四成,也就是说现有战力不超过六成。这场漫长激烈的战斗终于迎来了终章,一方是饥饿的魔兽,一方是坚守的冒险者,双方都已经元气大伤,太阳已经下山了,今夜,只有胜者才能看到明日的晨光。
银丝在风中飘舞,蛛后婀娜的腰肢扭转,六只利足随之在人群中拉出血线。在七天里,她每日都在生死边缘挣扎,但是现在在城墙之上,她的脸上毫无疲色,八只血红的眼睛泛着冰冷的幽光,在冒险者和飞行魔兽的双重火力之下,翩翩起舞。
她是每一个冒险者每一个晚上都会做的同一个噩梦,梦里她扎穿自己的身体,啃噬自己的脑袋,而现在,这个噩梦随时都会变成现实。
此刻山河一手举盾,一手挥剑,将身后的三人护的严严实实,叶枫计算着自己剩余的魔力,从山河动作的缝隙中,一支又一支羽箭射向空中,慕火在地面上点起一面火墙,在火焰中,不断有魔兽哀嚎着倒下,变成灰烬,林凡不断给山河祝福,回复慕火的魔力,吟唱的间隙,他瞟了瞟蛛后那边。
她看起来情况也并不怎么好,除了冒险者留下的伤口之外,飞行种也在她身上留下了不少痕迹,大大小小的伤口,在雪白的皮肤上,显得触目惊心,一支长矛贯穿了她的腹部,鲜血顺着长矛淌在地上,但是她看起来毫不在意的样子,她原先的一头黑发已经变成了满头银丝,现在又被染成了血红色,她自己的血,冒险者的血。
“你发什么呆啊,祝福断了。”
林凡一惊,连忙开始吟唱。
“她是不是疯了啊,这么玩命。”
“她疯没疯我不知道,反正我们快被她逼疯了。”
现在伤痕累累的蛛后看起来已经是强弩之末,本来飞行种的数量相对来说就要稀少很多,在连续几波禁咒打击之后,它们的战列也稀疏了许多,而陆行种魔兽虽然数量众多,源源不绝,但是它们缺乏远程攻击手段,没了蛛后和飞行种的牵制,依靠城墙工事,来多少就杀多少。
一刻钟后,蛛后摇摇欲坠,虽然一刻钟前也是这么说的,但是这一刻钟里还是无数冒险者倒在她身前,飞行种被一轮禁咒撕开了数个口子,但它们不但没有溃散,反而更加凶猛的反扑,甚至有的受了重伤的家伙,知道自己命不久也,就直接拿身体撞过来,而修修补补的城墙也令人担忧,城头上的冒险者甚至可以感受到来自脚下的颤动。
半小时后,蛛后身上的铁矛上的血已经凝固了,但是她身上又多了不少其他的小挂件。期间她也光顾过305的阵地,也不知道她认出来四人没有,反正四人已经快认不出她了。一个血淋淋的家伙突了过来,山河顶住了她,她的利足也刺穿了盾牌,足尖停在了慕火的眉前。
一击不中,她立马就后撤,比起前几日的凶狠,她现在更多像在拖延时间,为其他魔兽拖延时间,为她自己拖延时间。
一个小时后,星星点点的禁咒开始了下一轮轰击,但是无论击坠多少魔兽,只要蛛后还在城墙之上起舞,冒险者就有一种魔兽群不会溃散的感觉。
已经不知道过了多久了,天空中的星辰和地面上闪烁的星星点点光辉交相辉映,蛛后几乎已经没有余力进攻了,闪避着魔法和箭矢,拉起的蛛网结界都已经是断断续续的,但是她就是不倒下,令人恐惧的六只长足,左边第二根不知道什么时候断了,行动一起来一下低一下高,摇摇晃晃的身影就是不肯倒。
有种奇怪的感觉涌上叶枫心头,他感觉蛛后现在不像在血雨中厮杀,而像在丛林中漫步,
鲜血模糊的躯干却让他感到高贵而优雅,既无生的留恋,亦无死的恐惧,皎洁的月光披在她身上,如厉鬼,亦神明。
终于,有人丢下武器逃跑了,林凡发现自己认识他,在重伤病院里,接受了简单治疗就再次返回战场,但是脚下颤动的城墙,空中弥漫的腥臭味,耳边不绝的哀嚎,蛛后鲜血模糊的身体,和受伤时的心魔,责任,荣誉,勇气,信念,希望,所有这些美好的词语都在鲜血中慢慢融化,最终只剩恐惧。
他们的团长,一个弓箭手,含泪亲手射穿了他的心脏,每个人都会害怕,但在战场上不允许,因为恐惧会传递。
虽然我们为那位团长的果决肃然起敬,但还是太晚了,有了第一个,就会有第二个,第三个,擅离阵地的家伙越来越多,四人看着拥挤在阶梯上的人群,甚至有人直接从城墙上跳下去。
被牧师扔下的战士,慢慢在飞行种的攻击下变成了筛子,被战士扔下的后排,很快就变成了尸体,这样活生生的事情发生在身边,疑虑和恐慌笼罩了城头,万一我的队友抛弃我怎么办,不如我现在跑吧,一旦产生这种念头,这个小队就完了。
兵败如山倒,四人亲眼见证了这句古话,城墙上的火力一稀疏,陆行种就扑了上来,裂隙越开越大,渐渐已经有魔兽从裂隙中冲进城镇。
四人放下了武器,并排靠在了护墙上,望着漫天的星辰,心情都很复杂,谁也不想先说话,贴在护墙上的身体,清晰的感受到城墙的每一阵震颤,四人就这么坐在摇摇欲坠城墙之上,望着灯火通明的小镇步向灭亡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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